契约关系05
05小孩
把衣服上的血渍简单搓洗了一下后，奈布出了旅店漫无目的地走着，抬脚将一块小石子踢出老远。
一个穿得破破烂烂的小孩子不小心撞在了奈布身上，匆匆说了句“对不起”之后就想擦肩而过。
“站住。”
那小孩愣了一下，随即跑了起来，在拐过一个街角后消失在人群里。
“呼……”小孩扶着墙，扭头看了一眼，放慢步子走着。
“什么啊，吓我一跳…”小孩嘟囔着，一个转弯又进了一个小巷。
一条散发着贫穷与恶臭的小巷。
巷子两边搭着各种各样的破棚子，躺着各种各样的人，全都目光呆滞，蓬头垢面，有的抱在一起，怀里的婴儿哭得有气无力。
——贫民区。这是整个城市最暗无天日的地方，即便繁华如伦敦，也有着这样的地方。
这里是无家可归的人，游荡于世间的孤魂，甚至不比野狗高贵多少。
见那小孩过来，那群人没有任何的反应。
小孩避开地上七横八竖的人，走到巷子的尽头，停在了一处破帐篷似的东西前。
“到了？”小孩刚要钻进去，就听见了身后的声音。
面前是死胡同，小孩无路可退了。
他僵了僵，转过身去，看着面前的人，开口道：“…干什么？我可和你无冤无仇……”
“我的钱，是你拿的吧。”
小孩闻声愣了愣，扯出一个笑脸：“什么钱啊，我可没动……”
“是吗？”奈布看着眼前的小孩，声音阴鸷。
“我、你身上根本没钱！我没有拿…”小孩有点慌。
“手法可没多熟练。”奈布嗤笑着平静道。
小孩咽了口唾沫，手心浸出了汗。
“就…就算是这样，可你身上根本没钱，我并没有拿你的任何东西！可以放我走了吧……”
“我说的，也不是今天。”奈布没多少心情和他嫌耗，“那天晚上模进旅馆的，也是你吧。”
小孩子张了张嘴，却没说什么话来，他听天由命般的闭上眼。
“也算你有点本事。把钱还给我，我不杀你。”小孩等了几秒，等来了这样一句话。
他睁开眼看了看奈布，偏开视线几秒，道：“……你等着，我拿给你。”
小孩慢慢转过身，上半身探进帐篷，然后猛地抓起一把土灰扬向奈布面门，从侧面钻了出去没命的跑。
可惜没跑几步，就被奈布摁在了地上。
奈布用膝盖压住他，拍了拍胳膊上的灰，说道：“小鬼，别和我耍花样，把钱还给我，或者死，我想这是个很明白的选择题…”
“……我不会…还给你的，随你怎么样。”奈布的威胁似乎没有起作用。
“那么，好吧。”看着小孩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，奈布拿出军刀，刺下。
过了片刻，并没有被刀捅入的痛感，可能已经死了吧，小孩想着，睁开了眼。
刀尖堪堪停在他的眼前。
小孩眨了眨眼，不明所以，下一刻，感到周身一松。
奈布放开了他，起身离开。
“…为什么不动手？”
闻声，奈布走着，没有停下脚步。
“你很想死？我对杀小孩没兴趣。”小孩只听到奈布的这句话，看着他越走越远。
“…请等一等！”小孩叫着，起身追上去，拦在奈布面前“请帮帮我！”
“走开，我没帮助别人的爱好。”我自己的生活都是一团乱麻。
“求你了！只有你一个好人，会帮助我了！”小孩定定的站着，没有挪开的意思，满脸通红地说着。
奈布把他拂到一边，继续走着。刚走了一步，就被小孩拽住了胳膊。
奈布皱了皱眉。
“求你了！我……”小孩一副急得眼泪都要下来的样子。
下一刻，奈布抓着他的肩把他按在墙上。
小孩被吓了一跳，终于闭上了嘴。
“首先，我不是什么好人。第二，我放过你也并不是因为我有多仁慈，如果你是个成年人，我会直接把你撕碎了喂狗。第三，我不会因为你在我面前哭或者别的什么就帮你任何事。”奈布吐出一口气，“听明白了吗，小鬼。”
奈布放开了愣在原地的小孩，离开了这里。
又是一上午，身无分文。
走在小道的奈布叹了口气，开始思考自己到底在做什么。
“你就这么想找死？”奈布头也不回，平静的说。
小孩见状，从墙角钻了出来。
“你可以…借我一些钱吗？”奈布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。
奈布几乎要被这个请求气笑了：“怎么，在你偷了我的钱之后，我还要再借给你更多钱？”
“那些钱…我以后也会还给你的。”小孩攥着衣角说着。
“想要钱，那就自己去赚，不然去找那些慈善家要，我没有多余的钱借给你。”奈布朝回旅店的路走着，又补充道“别跟着我。”
没几步奈布就感到腿上一沉。
奈布：“……”现在的小孩，都这么不知死活吗？
“起来。”见小孩不动，奈布又道“起来，然后告诉我原因。”
小孩立刻麻溜的爬了起来。
奈布：“……”
“我母亲病了。”小孩低下头“她快要死了…我需要钱。”
奈布的心抽痛了一下，面上不动声色咬咬牙，道：“带我去看看。”
于是一刻钟后，他们又回到了那个帐篷似的东西前。
那孩子掀开布帘，一个妇人躺在地上，时不时发出微弱的咳嗽，看上去的确奄奄一息。
评论(2)